仰 之 弥 高



只是自闭了,并不是不爱你了。

归来池苑皆依旧,太液芙蓉未央柳。

芙蓉如面柳如眉,对此如何不泪垂。

——白居易《长恨歌》 

 

我和同学曾经争当ETC,讨论过“相思”这个词的语义范畴,认为其存在着一些特殊性。如果查阅如今的词典和语料库,都会发现“相思”的词义实际上是缩小了。然而我们却不满于单纯合并“相互”“思念”这两个字义,觉得这是草率地望文生义,是牵强地认为“相思”的思念一定是相互的。于是我们猜测在古汉语中,“相思”并不意味着一种相互的情感。我们甚至认为这里的“相”就是个代词,或者“相思”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偏义复词。

然而当时我们都不怎么爱读书,对正经研究有着十分的敬畏。这种怯懦自然阻止了我们妄下定论。单凭几例,我们不敢断定,对于“相思”今义的解释是否不够全面。

于是我们转移讨伐目标。若假定“相思”就是“相互思念”义,这种释义确实不能覆盖古汉语,特别是在探讨古诗分类时。我们认为,如果以“相思”的今义(相互思念)来定义相思诗,那么相思诗必定不该包括悼亡诗(有一方不在了,你谈何相互?);当然也不包括单相思的诗(人还没答应,你强行相互?)。

然后这个话题就被搁置很久。后话呢,当然也没有。后面大家都不怎么较真了。

只是某天忽然读到鲍照的《春日行》:“两相思,两不知。”

这可同样是相思啊。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春季有相思,阴阳两隔也有相思。

那天想了挺多,主要是想着惜命。于是夜晚昏昏沉沉往回走的路上,过马路时还特意多顾了几眼。我等三维生物果然还是得老实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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